冬日的竞技会如同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,激起的欢乐涟漪在部落里荡漾了许久。然而,当喧嚣沉淀,日子复归油灯下那种安稳而绵长的节奏时,一种更深沉、更私密的渴望,开始在寂静的夜晚悄然萌发——那是属于歌声的渴望。
星光记录声音符号的努力,如同一颗投入深潭的种子,在油灯的光照下,终于开始萌芽。他不再满足于用水罐模拟自然之声,而是尝试着用自己苍凉的嗓音,将那些刻在桦树皮上的波浪线、尖角、圆点赋予生命。起初是断断续续的哼唱,不成调,也不成词,更像是一种摸索。
“星光老师,”一个夜晚,阿狸抱着她的小狐狸油灯,坐在临时“学堂”的角落,听着星光对着木板上的符号反复尝试,轻声开口,“您…想不想听听我们东方部落的歌谣?或许…能给您一点启发?”
星光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如同被拨亮的灯芯:“好!好!阿狸姑娘,快请!”
阿狸有些羞涩地清了清嗓子。油灯的光芒柔和地洒在她微微泛红的脸上。她闭上眼,似乎在回忆,再睁开时,眸子里流转着温柔的光。她没有用高亢嘹亮的调子,而是用一种近乎低吟的、带着古老韵味的腔调,缓缓唱起一首歌谣:
“月出皎兮,佼人僚兮……”
她的嗓音清澈空灵,带着一丝少女的娇憨,又蕴* 一种悠远的情思。歌词是陌生的东方语言,婉转曲折,如同山涧清溪,流淌在寂静的长屋里。旋律舒缓而深情,带着对月下美人的倾慕与淡淡的惆怅。那歌声仿佛有魔力,穿透了油灯燃烧的细微噼啪声,轻柔地拂过每一个听众的心弦。
石砾和几个原本在练习刻画的年轻人停下了手中的炭笔,呆呆地听着。连角落里擦拭武器的火灰,动作也慢了下来。星光更是如痴如醉,手指无意识地在木板的符号上滑动,仿佛在捕捉那无形的旋律之线。
歌声落下,余韵仿佛还在油灯的光晕中缭绕。长屋里一片寂静,所有人都沉浸在那份异域风情的温柔里。
“这…这就是歌?”石砾喃喃道,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词。
“美…太美了…”星光的声音带着颤抖,他激动地指着木板上的一个符号,“看!这个上扬的弯钩,是不是就像你刚才唱到‘僚兮’那个音调的感觉?”
阿狸笑了,点点头:“对!星光老师您真厉害!我们部落的歌者说,声音就像流水,有高有低,有急有缓。歌,就是把心里的流水用声音画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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