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突然...”她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,“怪不得你这阵子总在整理资料。”
我想起去年她老公去世,是我让她女儿值了半个月班;想起她总把自己腌的咸菜塞满我办公桌抽屉;想起雪天她非要把新织的围巾塞给我,说“你小子总穿得单薄”。
喉头涌上酸涩,只能强笑着继续:“大姐,你的工作能力大家都看在眼里。你的工作大家是有目共睹的。对了,我联系了你村里在这里上班的,秋种夏收时让他们照应着点,一个人忙太辛苦了。”
鞠大姐突然别过脸去,肩膀微微颤抖。我看见她悄悄扯出袖口擦拭眼角,灰色工作服在晨光里格外刺眼。
过了许久,她转回身时眼眶通红,却仍挤出个笑容:“站长,自己多注意身体。咱北方冬天冷,记得穿厚...”话没说完,她慌忙转身捞出抹布,动作比往常慢了许多。
窗外的蝉鸣声不知何时响起来了,混着远处车间机器的嗡鸣。我望着墙上“先进班组”的锦旗,那上面凝结着我们无数个加班的夜晚。
“其实真舍不得大家,”我伸手轻轻拂过冰凉的奖牌,“咱们这个站就像一家人,少了谁都不完整。”
鞠大姐背对着我,手脚并不像以前那样麻利。晨光在她佝偻的背上投下长长的影子,和记忆里那个总在我感冒时熬姜茶的身影渐渐重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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