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数浇在了他自己的两条光杆腿上!又顺着裤腿流淌,灌进了那双破了洞、早已被雪水浸透的破草鞋里!
冰冷的触感如同毒蛇骤然咬噬!腿腹肌肉猛地抽搐!
他惊得猛抬脸!对上赵谦那张微圆、带着夸张关切假笑的脸。这人今日穿了身簇新的靛青团花缂丝直裰,光鲜得能晃瞎人眼。他右手还端着个精美绝伦的粉彩薄胎瓷盖碗,里头清透碧绿的茶汤浮着细小银毫,香气清远。
“陈大少爷?”赵谦声音里压抑不住的幸灾乐祸在油滑腔调下窜动,“喝什么浑汤沫子呢?”他眼皮往下翻了翻,眼神像扫视一堆垃圾,在陈默脚前泼洒的褐色汤水和粘满饼屑的豁口粗陶碗上溜了个来回。
他手里的粉彩薄胎盖碗优雅地往前递了半分,袅袅茶气蒸腾,声音陡然拔尖,字字裹着做作的惊讶和恶意:“瞧这寒酸气!陈少爷莫不是连正经的明前龙团都喝不起了?只能啃这玩意儿——”
他下巴朝陈默还捏在手里的半块糠饼一点——
“就着这沟渠浑水?”
哄笑声立刻像苍蝇一样围了上来。几个就近坐着的绸缎公子哥儿们丝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和趣味。
“啧啧,赵兄说话还是太含蓄了。那浑水,怕比沟里的还浑两分。”
“可不是?陈秀兄这品味,啧啧,独特!喝下去怕比吞苍蝇还难受吧?”
哄笑愈发响亮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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