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沾血的手指向人群,血墨顺着指尖滴落。
“见!血!接!单——!”
“谁!来——?!”
死寂!比刚才更彻底、更恐怖的死寂!只有寒风刮过豁口断墙的呜咽,和陈默掌心血墨滴落的“嗒……嗒……”声,敲打着每个人紧绷到极限的神经。
那衙役瘫在泥地里,裤裆瞬间湿了一大片,骚臭味弥漫开来。再无人敢叫嚣。
人群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的鬼魅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一个颤抖的、带着哭腔的声音,从人群后方传来。一个穿着崭新绸面福字纹棉袍、脑满肠肥的商人,被后面的人推搡着,踉踉跄跄挤到豁口最前面。他脸上肥肉哆嗦着,汗珠混着油光往下淌,正是城南新开“华清池”澡堂的东家张大富。他显然吓破了胆,又不敢不出声,生怕被那血淋淋的手指定上。
“魁……魁首……”张大富声音抖得不成调,腿肚子直转筋,“小的……小的新开了个澡堂子……名……名叫‘华清池’……求……求魁首……咏……咏……”
他“咏”了半天,在陈默那双血红的眼睛逼视下,终于憋出个完整的词:
“……咏澡堂子!”
这滑稽到极点的命题,此刻却无人敢笑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,死死盯着陈默那只滴血的手。
陈默沾满血墨的手掌,猛地抓起一张黄麻纸!狠狠拍在磨盘石上!血墨四溅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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