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犯何罪啊?”钟毓问道。
“据上吏回报,在邺城圈禁期间,对陛下多有怨怼,时常写信联络宗室,图谋不轨。”牢头忐忑不安的回答道。
钟毓的手指在竹简边缘摩挲出一道青白痕迹,窗外忽有惊雷滚过,烛火在他深褐色的瞳孔里剧烈摇晃。他想起一年前在太庙祭典上,那位跪在宗室末席的素衣青年——曹璟始终低垂着头,玉冠下的白绢带却像刀刃般刺眼。
\"怨怼...\"钟毓突然起身,月白官袍扫落案头香炉,灰烬在青砖上洇开狰狞墨痕。他绕过书案时,腰间银鱼袋撞在青铜灯树上,叮当声惊得钟会后退半步。
牢头扑通跪地:\"大人明鉴!那三百封书信现就封存在...\"
\"三百七十九封。\"钟毓的声音像淬过冰的刀刃,他抬手掀开角落蒙尘的漆箱,积灰中露出暗红火漆封印,\"自青龙元年至青龙二年,每月初七准时寄往陈留、谯县、河间。\"他指尖抚过火漆上残缺的雁纹,那是高阳王府独有的印记。
钟会突然夺过兄长手中竹简,对着烛光翻转三次,忽而轻笑出声:\"邺城至河间八百里,鸿雁传书岂能月月准时?\"他修长食指在竹简末端重重一划,\"更妙的是,上月初七——\"少年忽然噤声,脸色煞白如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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