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武军胜在精锐,明光铠坚不可摧,将士皆是以一当百的悍卒;而吐蕃大军虽拥兵三万,却如群狼围虎,纵使血肉堆叠,也难挡这千骑铁流。
李乾见扎布竟未溃逃,反觉欣喜。“只要他敢战,便有生擒之机!”长枪遥指敌阵,眼底燃起猎手般的锋芒。
然而下一瞬——“快逃!”
扎布的尖啸骤然撕裂战场,声如阉宦哀嚎,刺得人耳膜生疼。
“逃?”一名吐蕃千夫长横刀勒马,怒喝道:“我军三万人尚在,何惧千骑唐寇!”
这话连李乾听了都暗自颔首。
可扎布恍若未闻。他面色倏地惨白,突然猛抽马臀,竟似疯魔般纵马狂逃。铁盔上金狼饰坠叮当乱颤,活像条丧家之犬。
“这……”李乾枪尖微滞,眉峰紧蹙。他万没料到,这吐蕃统帅竟不战先溃!
“大帅!末将愿率死士断后!”又有蕃将拍马追喊。
扎布却回头嘶吼,声音抖得不成调子:“蠢货!李乾是唐军监军!龙武军既至,四面必有埋伏——”他竟将马鞭抽向劝战的亲兵,“快撤!唐军要合围了!”
“合围?!”
这个词瞬间点燃吐蕃全军恐惧。河湟战场上,蕃军最惧便是陷入唐军口袋阵。霎时间三万大军土崩瓦解,逃窜的骑兵甚至将同袍撞落马背。
李乾怔立当场。“我何时设过埋伏?”他转头望向苏凤棠,却见这年轻校尉眼中精光暴闪。
“监军,此乃卫国公旧事重演!”苏凤棠马鞭遥指溃军,“当年阴山之夜,颉利可汗见李靖旗号,便以为唐军天降,竟弃十万大军独逃!”
李乾闻言大笑,枪杆狠狠拍在马臀:“扎布啊扎布,你倒是替本官省了伏兵!”玄甲洪流再度席卷而出,千柄横刀映着落日,将戈壁染成血色。
原来最锋利的兵器,从来都是人心之惧。
当年李靖夜袭阴山时,颉利可汗听闻“李靖亲至”四字,竟吓得面如土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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