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虎给身后的弟兄使了个眼色,几个人立刻分散开,贴着墙根戒备。他自己则走到院门口,猛地拉开门——
月光下,老榆树下空荡荡的,只有风吹得树叶哗哗响。可地上那串新鲜的脚印,却明明白白指向村西头的方向。
“是冲着这儿来的?”梁招娣也看出了不对劲,把小远护得更紧了。
王虎关上门,眼神冷了几分:“这村子不对劲,晚上阴气太重。招娣,你带小远和弟兄们先进屋,我守着。”他看了眼梁平,“小平子,你老实说,是不是惹上啥麻烦了?”
梁平张了张嘴,看着王虎眼里的警觉,又看看大姐怀里懵懂的小远,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他不能把他们卷进来,尤其是这个才五岁的孩子。
“没、没啥麻烦,可能是山里的猎户吧。”他强装镇定。
王虎显然不信,却没再追问,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有事别硬扛,你虎哥别的本事没有,护着自家人还行。”
梁平看着他挺直的背影,又看了看屋里大姐正哄小远玩积木的身影,心里又酸又暖。他攥紧了口袋里的木哨,指腹被纹路硌得生疼。
还有一天,等月圆。
只是他没想到,这场风暴里,突然闯进来两个最不该被卷入的人,还有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。
后半夜的露水重了,梁平刚把王虎他们安顿好,就被老爹梁老汉拽到了东厢房。老人坐在炕沿上,吧嗒着旱烟,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,映得他满脸皱纹像刀刻的一样。
“爹,咋了?”梁平心里发虚,总觉得老爹看他的眼神不对劲。
梁老汉没抬头,* 了口烟,才缓缓道:“儿子,最近这村子不对劲。”
“咋不对劲了?”梁平装傻。
“前儿个村西头来了伙人,穿着黑褂子,走路脚跟不着地,眼神阴沉沉的,见人就打听老木匠家在哪。”梁老汉磕了磕烟锅,“昨儿又看见几个生面孔,蹲在老槐树下瞅咱们家,那眼神……跟狼盯着肉似的。”
梁平的心揪了一下,老爹虽说是个普通庄稼人,可活了大半辈子,眼睛毒着呢。
“爹,可能是过路的吧。”
“过路的?”梁老汉抬眼瞪他,“过路的会带着祖师爷画像?过路的会半夜在山里转悠?我今个去挑水,看见水潭边有烧过的黄纸,还有半截没燃尽的香,那是拜鬼神的路数!”
他顿了顿,抓住梁平的手,老人的掌心粗糙又滚烫:“你跟姜老头走得近,我知道。那老木匠看着普通,可他院里那口井,冬暖夏凉,井水甜得能照见人影,哪是普通井水?还有他刻的木活,你没发现?不管啥木料到他手里,刻出来的东西都带着股子活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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