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搭档怎么了?”林薇打断他,伸手戳了戳他胸口,“上次你写报告卡壳,是谁半夜翻遍地方志给你找水脉记载?是晓冉。但上次开发商想强拆老槐树,是谁拎着扳手跟他们对峙?是我!你心里那点秤,早把我们俩称得明明白白了!”
晓冉轻轻拉了拉林薇的袖子,转头对梁平笑了笑,眼里的光柔得像水:“我们俩合计了很久,从设计院的晨雾聊到村子的晚霞。林薇说,你要是选了我,她就当你一辈子的‘战友’,照样跟你闯南闯北;我说,你要是选了她,我就守着那套房子,把阳台的爬山虎养好,等你回来。”她顿了顿,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当然了……林薇还说,要是你敢学那些糟老头子想‘两全其美’,她就把你那宝贝龟甲拓片剪成窗花。”
林薇立刻接话:“对!说到做到!”
梁平看着眼前一个剑拔弩张、一个温润如水的两个姑娘,后背的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滑。他忽然想起盖房子时,前坡要用坚韧的青瓦挡暴雨,后坡要用细密的瓦片蓄晨露——可瓦片是死物,人是活的啊。
“我……”他抓起桌上的蜂蜜水猛灌一口,甜意没压下慌乱,反倒让心跳更乱了,“给我点时间行不行?你们是我……最重要的人,选谁都像拆房子的梁,会塌的。”
林薇“嗤”了一声,却没再逼他,转身去收拾散落的图纸:“行,给你三天。但我可告诉你,别想着溜,你的行军包还在我车后备箱呢。”
晓冉蹲下身,帮他捡起草稿上的碎纸片,轻声说:“慢慢想,不急的。”她指尖拂过他手背上的墨渍,像在抚平一张皱纸,“不管你选什么,我们都认。”
梁平看着林薇利落地捆好图纸,听着晓冉把碎纸放进废纸篓的轻响,忽然觉得这屋里的空气都变得特别——有林薇带进来的风,有晓冉酿出的暖,混在一起,竟像极了老家院子里,穿堂风掠过水潭的味道。
他摸了* 口的龟甲拓片,那层温润的凉意透过衬衫渗进来,让他稍微定了定神。或许,有些答案不用急着拆,就像那些跟着水脉慢慢长起来的房子,时间到了,自然就知道哪里该留门,哪里该开窗了。
梁平突然把手里的设计图往桌上一拍,声音带着股破釜沉舟的劲:“傻子才选!我两个都要!”
林薇正弯腰捡笔,闻言猛地直起身,马尾辫差点甩到晓冉脸上:“你说啥?”她手里的笔“当啷”掉在地上,眼里的惊讶比看到老宅闹鬼时还甚,“梁平你疯了?这话也是能随便说的?”
晓冉手里的蜂蜜水杯晃了晃,水溅在手腕上也没察觉,她抬头看着梁平,眼里的温柔碎成了慌乱的涟漪:“你……你别瞎说,这种事怎么能……”
“我没瞎说。”梁平上前一步,先抓住林薇还僵在半空的手——她的掌心还带着握扳手的薄茧,此刻却冰凉,“林薇,你能陪我在工地上吃冷馒头,能在我被人欺负时拎着钢管冲在前头,我这辈子没见过比你更对胃口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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