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家村那片熟悉的果园,园子里的果子都熟透了,红彤彤的苹果挂满枝头,像一个个小灯笼。凌心蕊在果园里欢快地奔跑着,贺星辰、林恺乐几人在后面笑着追她,手里还拿着一个大篮子,准备给她摘满满的果子。园主大叔站在一旁,看着他们,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容。
突然,一阵风吹过,果园里的树叶沙沙作响,凌心蕊停下脚步,转身看向林恺乐,却发现他的身影渐渐模糊。她着急地喊着林恺乐的名字,想要抓住他,可是怎么也抓不住。
这时,凌心蕊从梦中惊醒,她睁开眼睛,发现火车还在行驶着,窗外的雨已经停了,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脸上。她揉了揉眼睛,看了看四周,哥哥们都还在睡着,她松了一口气,又想起了刚才的梦,心里有些失落。
林恺乐似乎感觉到了凌心蕊的动静,他睁开眼睛,轻声问:“七七,你怎么了?是不是做噩梦了?”凌心蕊看着他,点了点头,说:“我梦见你们在果园里,可是我怎么也抓不住你们。”林恺乐笑了笑,伸手摸了摸她的头,说:“傻瓜,那只是一个梦而已,我就在这里,不会离开你的,星辰他们也不会。”
凌心蕊听了林恺乐的话,心里感到一阵温暖,她靠在林恺乐的肩膀上,说:“乐乐哥哥,你真好。”林恺乐轻轻地搂着她,说:“快睡吧,醒来就到A市了,后天我们还要去果园摘果子呢。”凌心蕊点了点头,闭上眼睛,在林恺乐的肩头又渐渐进入了梦乡。
不多时,火车钻进隧道,黑暗瞬间笼罩车厢。凌心蕊再次醒了过来,看时间还早,她摸出笔,在笔记本上继续写:“隧道是时间的裂缝,进去时还在北京的胡同吃炸酱面,出来说不定就到了能看见海的地方。可不管走到哪儿,行李里装着的,都是晒过太阳的棉被味,是糖炒栗子的甜,是奶奶藏在红布包里的水果糖。”
等光明重新漫进来,她发现大家都在笑。隔壁不知道谁家的小孩举着明信片,给周围每个人讲厦门的趣事:“我跟你说,那边的沙茶面比咱北京的卤煮还香,就是太鲜,我喝了两碗差点被鲜得掉眉毛!”
乐意然正把桂花糕渣往贺星辰衣领里塞,被追得直躲,笑声撞在车窗上,震得玻璃嗡嗡响;苏念安和苏念雨靠在一起,不知在说什么,两人都笑出了声,连暑假作业都被碰掉在地上,露出里面夹着的北京地图——边角卷着,显然是精心收着的。
“看!”沈嫣然突然指着窗外。
众人顺着她的手指望去——远处的山坳里,几株早开的桃花正缀满枝头,粉白的花瓣被风卷着,轻轻落在车顶。凌心蕊忽然想起爷爷常说的话:“日子就像这火车,走得再急,总有些好风景会自己撞进车窗。”
她合上笔记本,把它小心放进背包最里层。那里还躺着没写完的手稿、奶奶塞的水果糖,还有出发前爷爷硬塞给她的老怀表——表盖内侧刻着“心蕊平安”,是他用放大镜一笔一画描的,刻痕还有些毛糙。
火车继续往前,载着一车的笑声、桂花香和未写完的故事,往更南的方向去了。而那些留在北京四合院的旧时光,正像奶奶腌的腊八蒜,在陶瓮里慢慢发酵,等她寒假回来时,掀开盖子,准保是整屋子的酸香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