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一来,这些人便不敢擅自做主了,他们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,并未过多的为难云鸾,只是将两人带回去分开关押了。
到了叛军藏身的山坳,有人扯下了蒙在云鸾头上的布,把她丢进了一座破烂囚笼里,而薛晗则被他们抬进了帐篷中。
不多时,云鸾便看见有的军医提着药箱进了帐子。
片刻后,有小兵端着一盆血水出来又进去,如此反复好几趟,最后丢出来三支折断的羽箭。
云鸾摘下耳环,招手唤他过来。
小兵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,一脸青涩,见四下无人,接过她递来的耳环,揣进了自己的腰间,抬头时又盯着她傻愣愣地看了许久才结结巴巴地回了话。
“军、军医说他能不能活下来,就看今晚……但营里没药,只能先吊着。”
小兵走后,云鸾稍微松了一口气,唇角压不住的笑意看呆了那小子。
可她却也不敢全然放松,仍是忧心自己和薛晗的处境,这才留心起四周的情形来。
夜深了,四野一片漆黑,什么都看不清楚,湿冷的空气中传来草木的腐朽气味和马粪的臭味,稍远一些的帐篷里还点着灯,传来男人们喝酒划拳的声音。
此处尽皆陌生,可她看了却恍惚觉得熟悉。
依稀又回到前世被叛军抓起来之时,风餐露宿,辗转乡镇,仿佛相似的营帐里坐着相似的敌人,连这酒肉香气和划拳之声也极为相似。
漫漫长夜陡然转明,稀薄的日光从头顶洒下,道路两旁是无尽的衰草和破旧的城墙,她坐在摇摇晃晃的囚车之中,望见故乡的云渐行渐远。
昔日的繁华富贵桃红软绿已经远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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