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手间里冰冷的寂静被轻轻叩响。笃、笃、笃。三声,节奏沉稳而清晰,敲打在厚重的木门上,也敲打在浅野苍紧绷的神经末梢。
他身体猛地一僵,埋在Zephyr颈侧羽毛里的脸瞬间抬起,浅琉璃色的眼眸骤然收缩,如同受惊的鹿,警惕地盯向那扇隔绝内外的门板。Zephyr也立刻警觉地抬起头,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警告性“咕噜”,黑亮的眼睛紧紧锁定门的方向。
是谁?世良?工藤?还是……那个他此刻最不知该如何面对的人?
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,连* Zephyr羽毛的手指都僵住了。心跳声在狭小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,咚咚地撞击着耳膜。他不想见任何人。他需要时间,需要这冰冷的瓷砖和黑暗来重新冻结自己。
门外的声音却穿透了隔板,带着一种温和的、带着试探性的熟悉腔调,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:
“Excuseme?Youngman?”(打扰一下?年轻人?)
那声音如同温润的玉石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,正是刚才吧台边那个搅乱他心湖的源头——汤姆·费尔顿。
浅野苍感觉自己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,又在下一秒疯狂地冲上头顶。他几乎能听到自己太阳穴血管突突跳动的声音。他怎么会跟过来?!他为什么……要来找自己?!
“Ijustwantedtomakesureyou’realright?”(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还好吗?)门外的声音继续响起,语气更加温和,带着真诚的担忧,“Youseemed…,Zephyr,hefollowedyouinhere?”(你刚才看起来…脸色很不好。还有你的鸟,Zephyr,它跟着你进来了?)
浅野苍猛地低头看向怀里的Zephyr。渡鸦无辜地回望着他,黑眼睛里似乎还带着点“看,他提到我了”的小得意。原来是因为Zephyr!他追踪着渡鸦过来的!浅野苍心中涌起一股荒谬的无力感,还有一丝被看破窘迫的羞恼。
他该怎么办?装死?不开门?但Zephyr刚才那声“咕噜”肯定暴露了里面有人。而且……就这样让一个关心(至少表面上如此)的人站在门外等着,似乎更显得奇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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