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,陆绎连片刻思量都不需要,直接便道:“不愿在供词上按手印。”
今夏立时大为吃惊:“你怎么会知晓?!”
陆绎微微一笑:“因为如此一来,所有的事情就全都对上了。”
“全都对上了?”今夏奇道。
手指在桌面上的案宗轻扣,陆绎道:“我查过宋越的档案,他是姑苏人氏,父母早亡,由姑父抚养长大,而后师从王振习武。他姑父于八年前去世,此后他便再未回过姑苏,想来应是姑苏城中已无亲朋。三年前,他被调任川蜀之地,期间只因押送囚徒回京过一次。”
“那时节,王振刚刚亡故,听说他在灵堂中跪了一日一夜,然后便复回了川蜀。”陆绎轻叹了口气。
今夏仍是没听明白:“嗯……可这些也不能证明他没有私藏黄金啊。”
“此人已无亲无故,眼下又身处昭狱,重刑加身……”
陆绎尚未说完,今夏已然明白过来:“他若死在昭狱,私藏的黄金便毫无用处,他没有理由不招认。”
“正是如此,而且……”陆绎顿了顿,“我今日验过他的伤,几处伤口都在要害,即便活下来,只怕也会留下残疾。他擅使银鞭,右手却被人打断,且刻意挑了手筋。”
今夏惊骇之际,轻呼出声。
“这不像问案,更像是在报复、或是寻仇。”陆绎沉声道。
“他和谁有仇?”今夏刚问完,便已然想到,“昨* 曾说王振受人排挤,最后病逝。排挤他的,是何人?”
陆绎沉默了片刻,才轻声道:“锦衣卫佥事孟韩川。”
“……”今夏愣住,“就是和你平级的那个大胖子,见谁都笑眯眯的那个?”按锦衣卫官阶,最高有指挥使一人,正三品;往下便是指挥同知二人,从三品;再往下便是是指挥佥事二人,正四品。陆绎便是锦衣卫指挥佥事,只是没想到另一人竟是孟韩川。此人今夏也曾见过,见面便带三分笑,说话更是客气得很,看着像是性情极好的人。只是今夏在公门中日久,加上陆绎在牢中那段时日,更是见过人生百态,知晓此人若是如表面上这般模样,决计当不上锦衣卫指挥佥事。
陆绎点点头。
“确定是孟韩川么?会不会宋越还有别的仇家?”今夏问道。
“确实可能还有别的仇家,不过能把手伸到川蜀,又将宋越直接送入昭狱,有这个能耐仇家只怕不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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