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的状况说了一遍。
白须大夫为今夏诊脉,不过片刻功夫,便朝陆绎道:“尊夫人说的没错,她没病。”
“我说吧,你还不信!”今夏得意洋洋道,“我就是早起没吃东西,方才又跑得急了些……”
“哎呀,不能跑,可不能跑!”白须大夫忙道,“你肚子里头有了娃娃,可不能跑呀。”
今夏怔住:“啊?!”
陆绎亦愣住:“大夫你说什么?!”
“她这是喜脉,应该已经有两个多月了。”白须大夫道,“目前来看,胎儿有些不稳,需得好好静养才是。我再给你开个安胎的方子,两碗水煎成一碗,一日两次。”说着,提笔开始写方子。
今夏呆愣,片刻之后转头去问陆绎:“两个多月,我怎么一点都不知晓?”
陆绎沉着面,一声不吭,心中已是深悔自己两个多月竟毫无察觉,还由着她风里雨里地当差。
“这事不能怪我,”今夏瞧他脸色不好看,生怕他责怪自己,抢先道,“我是头一回。你怎么也没察觉。”
“……”陆绎看向她,“我也是头一回。”
“我一直以为你什么都懂。”今夏诚恳地将他望着。
“……”
陆绎也真心希望自己能什么都懂。
六扇门是不能去了,今夏只能呆在家中。好处倒是有个好处,陆绎再也不逼她练功了,连她走路稍稍快些都会被制止,恨不得她一寸寸慢慢挪。
不能去当差,大门不迈二门不出,今夏才在府里呆了两日便觉得整个人要发霉,看什么都不顺眼,吃什么都没胃口。陆绎是知晓她性情的,见她郁郁寡欢,只得退让一步:虽不让她去六扇门,不过她手下的人可以到府中来向她汇报公务。
至此,陆府东面的角门成日开着,常有官差进进出出。今夏虽人在家中坐,但分析案情,整理线索,指明查案思路,忙得颇有精神。吴妈原本对今夏在六扇门当差很是不满,觉得女儿家就该好好在家中相夫教子,这些日子下来,见那些五大三粗的官差对今夏服服帖帖,这才发觉原来这世上女儿家还有这样的活法,竟也对今夏另眼相看起来。
今夏心里一直惦记着阿落姑娘,得知宋越已回了姑苏,心中怏怏不乐。
数月一滑而过,已至初夏。今夏圆着肚子,行走不便,掰着手指头算日子。这日陆绎带回来一个布包,递给今夏:“有人千里迢迢特地托人要送给你的。”
“谁啊?”今夏接过布包,“谢霄么?”
“你打开来就知晓了。”
今夏解开布包,里面是满满的晒干的香蕈,菌类特有的清香* 光紧紧包裹住。内中还有一份装在锦袋中的信,今夏展开信纸,面上又惊又喜:“是阿落姑娘!”
信很短,阿落是个不善言辞之人,寥寥几句,只是感谢今夏昔日在牢中的照顾之情,便再无其他。今夏却知,她实在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姑娘,捧着香蕈,想着这些若是阿落自己留着卖,想必也能卖不少银两。
“这么好的姑娘,宋越真是傻。”她忿忿道。
陆绎微微一笑:“他可不傻。”
“嗯?”今夏不解。
“托人送这包裹上京的人,便是宋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