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夜忘记了扇手中那把破扇子,只着迷于探险游戏,每找到一处留有他小时候印记的景物,总会乐得手舞足蹈。若非我一再告诫他小心引来守卫,他早已长啸出声,欢乐之极。
作者有话要说:继续更……尽快完结……
受伤
多年以后我再遇云秋,二话不说,冲上前去将他一顿暴打。
彼时距他与我最后一次夜探云府,已有足足六年。
六年时光眨眼即过,然而当时,当他忘乎所以,在云府之内大呼小叫,引得侍卫前来,在一众火把高照之下,这可恨的,念叨了自己家弟弟近一年的云大公子,红着脸朝大步而来的云谦大叫:“二小子,这丫头我给你送到身边了。姓风的那小子还没得手,你放心娶了她吧!”身如彩蝶,已从侍卫丛中跃出,眨眼不见了踪影。
这下变故突起,我全无防备,在众目睽睽之下呆呆盯着越走越近的云谦,盯着他面上越来越盛的笑意,终于想起来分辩这回事:“喂,你别听他瞎说!你哥哥他日日想你,一个大男人自己不好意思说出口,整天在我耳连唠叨你,唠叨的我都快起茧子了!”
云谦双目亮得惊人,仿佛内里埋藏着一柄锋利的小刀,随时可以剖开我的心来瞧一瞧,是不是如面上这般镇定。
在他一步步的靠近之时,我心内还在埋怨云秋这厮不怀好意,竟教我上这种恶当,一面惧于云谦那灼烈的目光,不由自主一步步向后退去。
外人瞧在眼里,简直是恶霸逼着良家女子心生怯意后退的情形。
在我欲纵身而去之时,手腕被一把铁钳紧箍,脚步声响,侍卫们统统退了下去,那人在我耳边低笑:“一年不见,你的胆子倒小了许多,全无当初劫人之时的胆色了嘛!”
……当初对人情世故全然不能这,怎可拿来与如今相提并论?
我敛眉回他:“将军的胆子倒是越发大了。”目光淡淡扫过他紧箍着我的铁腕,以示不满。
他愉悦的轻笑一声,仿佛我只是在垂死挣扎:“既然我能活着回来,不如我们成亲吧?你虽然呆了一点,傻了一点,好在还有张尚有几分姿色的脸蛋……”
云家兄弟刻薄,我一向知道。
正与他纠缠挣扎之际,只听得刀剑破空之身,我猛然转头去瞧,一个身形甚是眼熟的高大男子,黑巾遮面,只露一双凤眸,眨眼即到了眼前,手中三尺青锋向着云谦而来。
我想起他曾说过的“杀了那小子”之语,如坠冰窟。眼见着青锋欲绕过我刺向云谦,我猛然侧身,挡在了他面前。那一刻胸腔里泛起的剧痛令得我忍不住惨呼一声,下意识去瞧他的双目。
我从来不曾如今夜一般怨恨过此刻月华之亮。再过两日已近中秋,不用牛角小灯,已能瞧得清那双凤眸里面所含的痛楚之意。本来受伤的是我,此刻胸前插了一剑的是我,鲜血哗啦啦直流的也是我,理应是我更痛楚才对,可是对面的人手握三尺轻锋,竟然似不堪剑柄重负,失手松了开来,目中痛楚之意沉沉压了过来,教我捂着胸口说不出一句话,突然之间有巨大的恐惧涌上心头。
他的声音满含了绝决之意:“小白痴,你竟然愿意替他挡剑……”出手如电,点了我胸前几处大穴止血,就在我以为他会伸臂带我离开,眼前黑影一闪,他已绝决离去……
我徒然的伸出手去,连他一片衣角也不曾抓住。身体止不住的眩晕,身后有强壮的臂弯将我小心圈起,温柔呵护:“羽儿,你再忍忍……”感觉整个身子都腾空了,眼前是玉轮黯星,苍穹深深,那个人,一去不回头……
后来在疼痛中辗转,意识昏沉,也能感觉得到胸口似火烧一般疼,但都及不上心里的疼。
两天以后,我渐渐清醒,眼前是云谦放大的脸,他欣喜若狂,仿佛对待珍宝一般,替我喂水喂药,在我能撑着自己坐起身时,我捂着胸口,轻声道:“有件事情,我必须告诉你。”
他大概被我认真的表情骇住,有一瞬间的黯然,却忽尔绽颜笑道:“你说。”
“我替你挡这一剑,并非是为了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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