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娘默默地啃着手指甲,忍不住偷偷瞧了那萧大官人一眼,又瞧一眼,再瞧一眼……心里由不得暗暗升起一种莫名的羡慕和佩服来。
啊,他是怎么知道那么多朝代那么多人和事情的?还能说得那般清楚!
从小到大,她身边从来也没见过这样的人。赵二就不消说了,除了赌钱吃酒打人骂狗外诸事不懂;里正呢?春娘摇摇头,里正只怕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再要算得上有学问的便是她爹了,但是春娘认真想了想,觉得她爹也未必比这萧大官人懂得多……
春娘有些恍神。
这时候就听见淳于氏忍俊不禁地说了个“刘彘儿”。春娘有些纳闷,痣儿?还有叫这个的?这名字倒是新鲜!
大约她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儿笑容,淳于氏一眼瞧见了,便皱眉道:“你又想起你们村里什么幺蛾子了?都一起说出来吧!”
春娘忙收了笑,敛息垂首道:“没……我就是刚听见夫人说的那个痣儿,觉得名字有趣-------想着莫不是因为他脸上长了颗痣么?”
淳于氏愣了好半天,才猛然失声大笑了起来,这一笑就笑得全身花枝乱颤不能自已。
春娘心里纳闷,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,茫然地四下一瞧,见常嬷嬷正捶着胸口在那里直哎呦;萧岳则一手支着额角,唇角噙一抹笑意微微摇头;就连翠果都用手背捂着嘴笑得眉眼弯弯。
春娘丈二和尚般更纳闷了,心里焦灼,又不好问的。淳于氏已笑得上气不接下气,抬手颤巍巍指着翠果道:
“让我的丫头告诉你吧……来来你快告诉告诉她,哎哟不行了我要笑死了都……”
翠果便忍了笑,道:“不是脸上长的那个痣。是彘,就是猪的意思。汉高祖的皇后不是曾经把后宫里一位戚夫人做* 彘了吗?就是这个字了。”
春娘唯一能做的就是轻轻地、讪讪地“哦……”了一声,然后借着替怀里的天赐掖好盖毯,慌忙低下头去,不想让众人看见她因为羞惭而通红欲滴的脸。
她是真的羞愧到无地自容。她哪里好意思说,就连翠果说的那什么高祖什么夫人又是什么彘的,她也是一头雾水闻所未闻呢?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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