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衣服脱到最后一层时,春娘突然间神色大变,小脸瞬间就白了-------身上的衣裳怎么少了一件,她的肚兜呢?!
这一吓几乎昏厥过去。
在宋二娘铺子里换衣服是不可能连肚兜也一起换下来的,那就只有一种可能-----丢在县太爷家里了……
老天啊!!!
春娘一下子瘫坐在床上,汗下如雨。
她想起当时赵氏突然来叩门,自己吓坏了,慌慌张张穿衣服时很有可能是忘记穿它了……天哪,这可怎么办?她从此就要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吗?!
若是赵氏发现了替她收了起来,也还好;可若是县大老爷回书房时一眼看见了……
只一想到这个场面,春娘都吓得要晕死过去了。
这可怎么办哪……!
思来想去,她没有法子,唯一能求助的也就只有萧岳一人了。三寸柔肠几欲挣断,春娘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想要强,怎么就这么难哪!
萧岳在书房里拿了一卷兵书在灯下看,却哪里看得进去,耳朵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。等了半个时辰,他心心念念想见的人果然来了。
来是来了,却不进来,只在门外站着。
春娘僵硬地站在那里,垂着头,几不可闻地叫了一声“大官人”。
轻飘飘的三个字,像一根细细的线穿过心脏,“嘶……”的一下子。
抬眼见春娘脸上脂粉未施,眼皮微肿,似是刚刚哭过;头发放了下来只用根带子胡乱一扎,一身单薄的袄裤,显然是已经要睡了,匆匆忙忙跑出来的。而她一路走过来脸上已经冻得通红,似喷了胭脂一般。
萧岳忙扔了书过去握了她的手,触手凉得如冰块一般,只觉得心痛不已,声音不觉也低软了下去:
“出来怎么不多穿件衣服?快进来焐一焐”,又忙脱下自己的紫貂褂披在了她肩上。
春娘却摇着头,执意不肯进去,只低低的恳求道:“这么晚了,扰了大官人休息,我实在是过意不去,可我实在没有人可求……我……想求大官人现在去一趟县令大人家,替我取一件掉在那里的东西,是我的……是……”
她艰难得说不下去,脸上瞬间染上了一层羞耻的红,因着又惊又怕,眼中有泪光迸溅了出来。
萧岳见了此情形,早把之前存的揶揄玩笑之心丢到九霄云外去了,忙将揣在怀里的红绸肚兜拿出来放在春娘手里,安慰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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