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,我有些担心……”
翠果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,安慰道:“这个你倒不用怕。正院那一位膝下只有一个羁哥儿,哥儿一向又三灾八难体弱多病的,我说句犯上不中听的,以后还不知道养不养得大呢……所以她比你更慌,比你更盼着多有几个孩子傍身,这个时候是断断不会害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儿的,你只管放心好了。不然她费那么大劲把你找来是做什么的?不过……”
翠果瞅了春娘一眼,幽幽道:“不过等你生下孩子以后,可就难说了。”
春娘笑了笑:“只要她现在不害我就成。等孩子生下来我自然就要走了,到那时候我还怕她什么?”
这话才一出口,春娘突然觉得胸口上像被戳了一刀似的,痛得整个心脏都狠狠地抽搐了一下。
从什么时候开始,她已经从迫切地渴望生完孩子然后赶紧拿钱远走高飞,变成舍不得离开了?是舍不得离开小的,还是舍不得离开大的?抑或是兼而有之?
她把双手轻轻地放在小腹上,小心翼翼地像是护着一个稀世珍宝。越是珍惜和喜欢就越是害怕失去,以至于她脸上的微笑倏地消失不见,情绪也低落了下来。
自从知道肚子里有了孩子,前路忽然变得扑朔迷离不可捉磨起来。春娘使劲摇了摇头,试图将心底的那层隐忧甩掉。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,反正离生产还有好久呢,先不要胡思乱想了,对胎儿也不好……
她努力振作了一下,* 笑低低地对翠果道:“那,就劳烦你就去书房看看……?”
………………
萧岳连日里非常忙碌。衙门里已经封了印,马上就要过年了,乡绅富户们的宴请、上司同僚间的应酬,都是少不得的。除此之外他心里还另装着件事,决意要在年前办好了它,因此这几日早出晚归的倒比天天去衙门里办差还要忙碌些。
好在赶在年三十儿的头一天终于把那件事办妥了,萧岳心里一块石头落地,顿觉说不出的轻松痛快,因婉拒了衙门里一位师爷的相邀吃酒,一门心思只想着快点回家去见春娘。
她知道了肯定开心……
萧岳脑海中浮现出春娘那张娇俏的脸庞,想象着她看见自己递到她手里的那样东西时一定是又惊又喜,不由心情大好,兴冲冲地快马加鞭直往家里赶去。
进了家门,缰绳扔给小厮,萧岳寻思着先去书房换件家常衣裳再往跨院里去,迎面却见翠果笑眯眯地从书房迎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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