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九尺男儿露出少女梦碎的表情,实在是很难被忽视。元钦看看他,再看看谢存道,艰难地用戴着镣铐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枚御史台印信:“司军莫要误会了相爷,我就任于御史台。此次搅和进茶庄的事,实则是为了便于隐蔽取证。我不是……”
我不是聚众斗殴,还牵连表哥滥用私权的纨绔子!
刘司军把元钦上下打量了一番,眼神从“相爷竟然滥用私权偷放案犯”转变为“相爷竟然滥用私权提拔亲眷”。一样的震惊,一样的梦破碎的声音。
他一声不吭解了镣铐,还是一只怏怏的金刚芭比。谢存道没安慰他的下属,唤元钦一起去狱中提佃户取证,走老远了终于忍不住吐槽:“这刘司兵简直要把我逼疯,但凡我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不完美的地方,他就要露出那样的神色。你这桩事他不知道又想了些什么,惯得他……回头我让他把‘举贤不避亲’抄写一千遍给我看……”
京兆府的监牢就在官府不远处,按照不同的用处划分成两块区域。一块净狱,用以关押待审,或者仅仅被判决几日拘禁的人员。污狱则是重刑犯服刑的场所,人进去之后至少关押半年,一般没个三年五载出不来。
为防止净狱中暂时关押的同案犯互相串供影响判决的公正,净狱的看管比之污狱更为严格,每个人都是单间看管,互相看不到听不到其他隔间的情形。
佃户们被关押在净狱中,谢存道把人领到集中关押佃户的区域就不再同行。和狱卒讨了杯茶水,做一边向元钦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丞相谢存道是隐相楼昔的弟子,带手下时也颇有中山野隐士的脾性。他喜欢把下属们像豆子一样泼洒出去,任他们自己挥毫泼墨,他只看顾全局。
元钦捏捏自己的印信,进了关押最开始闹事的那个妇人的隔间。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