蒲衣觉嘘寒问暖嘘出一句质问,内心还颇有些小激动。往日里元钦总是一股子敬他怕他的样子,就算偶尔闹点小脾气,也是自己藏着躲着生小闷气。就好像他夫妻二人之间,他是虎狼,是高高在上,需得小心相处一般。
好比上次外出聊起家中舅舅,明明脸色变了。却宁愿撒娇弄痴糊弄他,也不肯跟他说有什么难处。
虽说天家夫妻,自己是君,皇后是臣。皇后敬畏着自己才是理所应当。可他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:先前那个痴恋着他,为他殉情的皇后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。
他们应当无话不谈,水□□融,互爱互敬。而不是皇后敬着他,怕着他,万般心事都不与他说。
如今骤然被质问,那叫一个守得云开见月明。他像所有被妻子依靠求助的小年轻一样,屁颠屁颠凑过来答疑解惑。看了几本,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。
“能把档案写成这样自然是有意为之。朕没娶你之前,京兆府尹不是谢存道,而是一位亲近元壅的没落贵族。”蒲衣觉回忆往昔,“朕记得他刚好是我们大婚前不久被去职流放的。当时发落他的理由,就是依照的故纵法的条款,问其‘姑息养奸,后不可治’之罪。”
元钦脸一红:怎么还扯上我那死鬼亲爹了?
故纵法是颁布不足十年的新法,即官吏不可明知有人违律却不予追究,不可在审案时故意对案犯从轻发落。违者革职流放。
此法案当年在民间赫赫有名,被戏称为是小皇帝扳倒元壅的连环鞭。有了这一条,皇帝只要抓住一个犯了案却没有被问责的底层小人物,就能拔出萝卜带出泥,拎出一串层层包庇他的官员。堪称结党克星。
而当时结党最严重的就是元壅* 。他家党羽受此法条问责的当然也最多。元壅这么着急要谋逆,与这一串伤筋动骨的操作密不可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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