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传遍了谁不知道,据说是因为陛下要把莅阳公主许给征西军的一位将领。姑臧侯跳出来陈述樊家与公主早年的婚约,惹怒了陛下。”
“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,”有人摆出诸葛孔明的样子反对,“姑臧侯刚陈述不满时,陛下可没这么大反应。后来姑臧侯当众咒骂御史,污言秽语不堪入耳,陛下这才提了刀。”
“这么说是为了御史?”有年轻小媳妇发出八卦的声音,“听闻那御史生得一副好容貌,陛下莫不是……”
众男人们连胜唏嘘便拨乱反正,提点她正确思路:“陛下的深意岂是你小小妇人可以领会的。他哪里是为了御史?他分明是为了整个御史台。陛下这是在给新成立的御史台底气,好让他们日后在权贵林立的长安城便宜行事。退一步讲,若有私心,也定然是为了给谢丞相脸面,御史们可都是谢丞相的人。”
“对对对,陛下真乃深谋远虑,圣明君主也。”
“是是是,陛下以大局为重,为肃清吏治甘愿自己做恶人,寒了在场勋爵的心也在所不惜。有君主如此真乃我大秦之福。”
酒楼里顿时满是闭眼吹的祥和欢乐氛围。
元钦和裴朗一脸木然听了全程。裴朗清清喉咙:“事情发展得比我们谋划得还要明朗些。我给他递软刀时,还以为只会激得他在围场上失去理智,与你就公主的姻缘一事上势不两立。”借此将御史台和姑臧侯放在天平两端。
莅阳公主一心想嫁竹马,一定会站在他这边。樊甘在现场闹得越大越能用他的侯爵尊位为御史台的威势当垫脚石。最好他气不过动手,方能衬得他无能。这件事也能传更远,影响更大。
婚事一变,姑臧侯府圣眷隆宠的固有形象便不攻自破。经此一事,哪怕御史台在百姓们心中即便是一方豪强,至少也是比侯爵府强的豪强。让他们依附御史台交出证据,应该会比之前简单些。
蒲衣觉自己说的:没有哪个豪强能强得过你,没有哪条裙带能比你更接近一国之君。
他不过是借机发散,想要用御史台这个豪强打压勋爵这类豪强罢了。
谁知道蒲衣觉会出手,他不出手也可以的,他干嘛要出手……
元钦手指拨弄着手中印章,“朕知道了”在他手上跳跃:“我已让米加多派些人去传播围场之事,今日太阳落山前必能让樊甘再次入狱的事闹得人尽皆知。用过晚膳后我们去看证人,探查他们的态度可有所转变。然后趁夜色出发,多和兄弟们去外边探听可有新的人证。”
说话时,有人敲打了他们马车九下,又敲了五下。元钦充耳不闻,工作计划排到了第二天凌晨:“墙倒众人推,樊甘被陛下亲自推落,往日惧怕他的仇家对手知情者或许还能多冒出来几个。”他对上欲言又止的裴小世子,思索片刻改口道,“对,你是我们的暗棋,那今晚与龚明带队……”
“不是这个事啊大哥……”裴朗小声说话,“我们从围场回来,马车明晃晃挂着裴家的字号,侯府的马车一般人不敢上来敲。而且对方敲的是‘九五’。”
六经之首乃是《周易》,易经六十四卦的第一卦乃是乾卦,乾卦中的九五之爻是易经三百八十四爻的最好的一爻。卦辞曰:飞龙在天。九五,是天子至尊的别称。
当是时,车厢又被敲了,一连击九下,紧接着又是五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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