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要哭了?真受欺负了?”蒲衣觉今日的发冠不若往日般一丝不苟,有一缕散发随着他的动作落在元钦的颈侧,“谁欺负你,我帮你报仇。”
元钦一把将他推开:受了什么委屈?不过就是亲历了别家的劳燕分飞;听到了别人“虚情假意”“图个新鲜”的论断;于别人的一地余烬中,瞥见了镜像中的自己,和你。
他思绪万千如飞鸟掠过,说出去的话却是:“樊甘畏罪自杀了。”他盘坐在塌上,理理自己一夜过后有些散乱的发髻:“这么多冤屈,那么些罪孽,都不能在世人的眼皮子底下定罪了。要和樊甘一起尘归尘土归土,随便打发了事。”
蒲衣觉凝视他几息,似乎想从他眼底揪出什么别的情绪来。未果,便端了鱼片粥过来:“这好办,我着人去通知廷尉和谢存道,明日庭审不变,樊甘……先在狱中存着吧。”他舀起一勺吹吹,递到元钦唇边:“饿了吧,先吃点。”
元钦别过头去不接受他的投喂,逃难一般撩开轿帘,任酷暑早间的热浪拂过面颊:在难过什么?委屈什么?什么劳燕分飞……难道连日的逃避与愤懑不是因为愧疚吗?
蒲衣觉接连被怼了好几个后脑勺和背影,口气不由冷硬起来:“怎么今日连看也不愿意看我了?”元钦没有回话,他便放了碗上塌,去抓人家肩膀:“你回头看看我。”
元钦没注意到蒲衣觉的不悦。他兔子一样蹦开不让人碰,爬到角落做了个面壁的姿势,心下还很是纷乱:怎么刚才被问及受了什么委屈,第一反应竟然是虚情假意与劳燕分飞……
他这头正乱着,双膝却冷不丁被人一捞。蒲衣觉另一手搭在他腰肢处,轻易就把元钦捞进自己怀里。他就着盘腿坐的姿势,强迫自己的小娇妻坐在了自己腿间。一手圈着人家膝盖,另一手把着人家的腰腹,胸膛像牢不可破的墙,以人为盾将元钦牢牢困住。
元钦几番挣扎都没有能撼动男人的禁锢,又惊骇又羞恼,狠瞪一眼蒲衣觉:“你干什么!”
“干什么?”蒲衣觉把在人家腰窝上的大手上移,捏住了元钦的下巴,强迫他面对着自己,“我要你看我。”
自把元钦认定为自己的妻,他二人之间还从未有如此粗暴的互动。元钦眨巴两下眼睛,一下子没反应过来。又眨巴了两下,才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:“好你个蒲衣觉,平日里心肝宝贝叫着,今天倒露了真性情,开始对我动粗了?”
外头充当车夫的小太* 见这一声吼,冷汗嗤啦啦就流了下来。他缩缩脖子,不动声色催马儿加快了步伐,内心小人哭泣:师父,陛下和皇后这是在吵架吗,好可怕呜呜呜。
蒲衣觉撒了他下巴,大掌又落回腰上,没有松减一分手上的力道,仿佛怕到手的天鹅飞走似的:“谁对谁动粗?我搂搂你算动粗,你对我不闻不问弃若敝履就不算动粗?”
“你看看你这么些天在做什么,夜不归宿,杳无音讯。我要不是出宫堵你,你怕是都想不起来我这个人。有家不回也罢。今日我见着你,你更是百般推躲,避我如蛇蝎。”蒲衣觉泄愤似的又搂紧了三分,“元钦,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,你是一国之后,是我的妻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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