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钦咽下一口醒酒汤定定地看着他,摇摇头。摇罢又笑笑,揽了蒲衣觉的腰半坐起依偎在他身前:“再看不见旁人了。”
蒲衣觉只是随意逗逗,可不曾指望有回应。甫一被投怀送抱,绷了多时的河豚生气脸骤然维持不住:“你别以为随便说两句话哄哄我,我就不计较你昨晚的过错了。”
元钦还黏黏糊糊揽着他:“我做错了什么了?”
做错什么了?酗酒,烂醉,被外人带走,还好巧不巧被慕容妍撞上。慕容家与我有* 之仇,你怎么能那么大意沦落到和她共处一室的地步。万一她破罐破摔对你下手,我哪里去求我们的第三世。
元钦仰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,抱住了他的手臂笑,低声嘀咕:“错在搅乱了你的姻缘么……”
蒲衣觉听不分明,他被元钦前所未有的主动与热情搅乱一池春水,“错”了半天没憋出来半句指责的话:“昨晚你醉得人事不醒时,慕容妍进过你房间,我只是在后怕。”
元钦揽着人不松手,感受到怀里活的血肉之躯,心头也跳上了许多后怕。他自重活一世,眼看着皇帝对* 贵族起了杀心,慕容家族走向式微。想必不久的将来,他们终会一一“病故”“意外身亡”。
独独一人,似乎跳出了慕容家的末路,在千里之外壮大羽翼。用恭顺的皮,包裹起虎狼的心。
他端起醒酒汤饮尽,心下有了主意:等盐铁一案告一段落,就腾出手来抓一抓我们战功彪炳的慕容景大将军。皇帝把他派去青州建州当州牧,赶巧了这两个地方也是慕容氏的发源之地。他要是不趁着地利偷偷豢养燕地的反秦势力,我“元钦”两个字倒过来写。
他又缠着自己险些被抢走的郎君抱了一会儿,日头升到正当中才去官署当值。临走时摸了摸皇帝的脑壳,心生怜爱:他这么笨,多少人说了慕容景有反心他都不信。我得加紧些帮他把后患都除了。要是没有我殚精竭虑为他筹谋,他一个人可怎么办呦。
朝堂上这些事赵玥能替他做吗?顶着那么多权贵的恨意去做皇帝改革积弊的刀,这活是谁都敢做,谁都能做的吗?
我留在他身边怎么能算是欺骗他玩弄他呢?
他需要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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