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阅卷,当即五雷轰顶:
他们每一个都是成婚当夜就洞房;半数人成婚第二年就有了子嗣;三成侍卫三年抱两;所有夫妻恩爱的人都表示天天都能听到“夫君”二字,夜夜都有娇妻主动入怀;早起有温好的热粥,晚睡有暖好的床褥;冷了有人添衣,饿了有人做饭;若是休沐,妻子定常伴在侧,关怀备至。
就连不那么恩爱的,也有“夫君”可以听,有暖床可以躺,不定时掉落主动求和的娇妻送来的温暖。
因果循环报应不爽。蒲衣觉的心境和方才遭到重创的李公公微妙地重合了。
他面无表情地把答卷全收起来,板着脸继续批奏折。小山一般的折子中,批出来一份九王爷的密奏。折子细细地用信封包好,蜡油封口,还用私印在蜡油上盖了章,以确保送信的人不敢私下拆看。仿佛这里边写了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一般。
坊间传言说九王夫妇双双被禁足,抬头不见低头见,正在家里闹的不可开交。昨日老九看他的眼神也不太对,仿佛得知了什么丑闻,竟敢斜着眼睨他……思及此,他冷不丁心虚了一下,暗道这真是孤漏偏逢连夜雨,拆开看里边没有“慕容妍”“野男人”之类的字样才松了一口气。
里边就一句话:皇后是男人。
蒲衣觉一愣,又把密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,确信没别的话语。这才大笔一批:朕知道了。
便又封好密信,给老九回了过去,心下不以为然:我让她装的男人,我让她去的御史台。你知道就知道了,不用刻意来信说你知道了。我前脚让你闭门三日别管你嫂嫂,你后脚就旧事重提拿她把柄。顽劣不堪,实在可恶。
蒲衣觉思量片刻,又唤来李明明:“去老九那儿传旨,着他再闭门十日,反省己过。”
王府那头,蒲衣眠捏着“朕知道了”听李公公传皇帝口谕,整个人都不好了:他说他知道了?可我怎么觉得他不知道。他到底知不知道?他为什么罚我,难道是表示他知道并且他希望我装作不知道?我招谁惹谁了,我为什么要为你们两口子不知道知不知道的事受罚……
有男人没兄弟,着实可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