蒲衣觉最后是在角落里的一个秸秆垛子里把元钦扒出来的。魏之遥的人在他的后背上刺了一枪。似乎对他下不了杀手,又不想随意叫旁人与他会合。就把他放在一个秸秆垛子上,扯了边上一捆一捆的干稻草将他盖住。
血污从后腰漫到他身下的稻草,黏糊糊的一团。
蒲衣觉几乎要跪倒在他身前,手抚上他的面颊。触手是温的,这才敢多碰:“元钦,钦钦,皇后……”他轻轻摇动元钦的肩膀:“你看看我,你睁开眼睛看看我。”
后边留着一把胡须的刘太医颤颤悠悠过来,内心有千百个问号。但他也不敢多说,也不敢多问,默默上去搭了个脉:“陛下请放心,苻卿大人只是伤重晕厥,并无性命之忧。”说着,唤身后侍卫上前来搭把手:“还请把苻大人抬上马车,放平,我好调制止血去毒的药为他敷上。”
话音刚落,就瞧见皇帝一把将御史抱起,一直抱进马车里。周边侍卫一脸见惯的表情,二胡不说跟了上去。
蒲衣觉进了马车,还保持着让元钦趴在自己怀里的动作,尽量不让他后背的伤口刮蹭到外物。“太医进来。”他这般唤人过去,却没有分一丝眼神过来,全身心地注视着怀里的人。胡太医更不敢多说了,麻溜跟进了马车,坐在角落里翻药箱调药。
下山的路挑的是最平缓的路,充当车夫的侍卫尽可能避开每一个会让马车颠簸的石子路障。
部分草药要现磨成泥,因而需要稍费些功夫。太医配药的这段时间,蒲衣觉就跟个绞刑架下的犯人一样。他苍白着一张脸,动作间罕见地透着无助与忐忑的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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