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顶呢?”
“三百二。”
“摘下来我试一下。”
“两顶都试吗?”
“嗯。”
葛菲看着外面晃动的人影,一直等对方以一百五的价钱买走了其中一顶帽子离开才继续脱衣服。穿好长裙后,手伸到脖颈后向外拉出长发,撩起帘子走到镜子前,宝蓝色衬着她皮肤格外白皙剔透。
老板站在葛菲身侧,看着镜子里的姑娘夸赞道:“漂亮,漂亮。”
葛菲腼腆的弯唇,“还好,能便宜点吗?”
老板说:“穿藏服你不选配饰?”
葛菲心里活泛了,“选饰品的话,两件能算便宜点吗?”
老板也是这意思,“能。”
葛菲转头望着墙上的头饰吊坠,珊瑚蜜蜡松耳石,搭配着倒是好看,可太过夸张,不适合平时上街穿戴。不过,也不是一无所获,她看到一副长命锁耳坠,弓着背指尖点着玻璃,问:“这副耳环怎么卖?”
“七十五。”
葛菲心里计算着,两件加起来四百块,杀多少能拿下。
她说:“裙子和耳环,这两件加一起算我多少钱?”
老板说:“两件算你三百七。”
葛菲犹豫下,“我第一次来,你拉我个主道,三百行吗?”
老板听完直摇头,摆手道:“不行不行,小姑娘你也太能杀价了,我这衣服的工艺可不是便宜货。”
葛菲说:“你衣服面料好,不过,我刚下车,别的店还没逛呢,你这是第一家,你要能给算便宜,别的家我也不逛了。你看行吗?三百?”
老板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,“不行,你那价钱我要亏的。”
葛菲拿出在沈阳五爱街杀价的套路,“三百不行,我就不要了,太贵了。”
“三百不行,肯定不行。”
葛菲转身往里间走,帘子都撩起来了,身后的老板也没拦她,放下帘子,葛菲背对着门的方向脱长裙。
“……”叫都没叫她,这是真没合上。
抱着长裙走出来,又笑着问老板,“老板,再便宜点吧,三百七真的太贵了。”
老板开始跟葛菲讲长裙的面料和工艺,又拿出长命锁耳环让她看,里里外外的说了一大堆,就算夸出个花来,葛菲却始终保持理智。
“老板,最后一口价,三百三,你看能卖就卖给我,不能我真不要了。”
老板见葛菲要走,也各退一步,“三百五,不能再少了。”
“三百三。”葛菲一脚都迈出门槛了,老板急了,“三百四,再低我也不卖了。”
彼时,蒋放从饭店正走出来,刚好瞧见葛菲从店里探出半个身子又折返回去,他也顾不上跟她打招呼,与廖峰见面的时间已经到了,收回眼,大步走进八美饭店。
蒋放进店里后先环视一圈,并没有看到廖峰的人影,墙上的时钟显示还有两分钟到十点,拿出手机拨打上次的号码,靠墙的最后一桌有个戴帽子的男人接起电话。
在他接电话的同时缓缓抬头,帽檐下的脸有三分熟悉七分陌生,直到他冲着他微笑,又伴随着听筒里难忘的声音才确定真的是他。
廖峰阴恻恻的笑:“怎么?没认出我?”
蒋放挂断电话,径直走过去。
廖峰倒杯酥油茶放在对面,蒋放拉开椅子坐下,视线盯着廖峰上下打量。
“真没认出我?”
蒋放面无表情,“怎么瘦了。”
“哈哈哈,”廖峰大笑,“没想到仇人见面第一句话是关心我。”
蒋放脸色冷漠,始终直视他,廖峰悻悻收了笑,说:“你应该打听过我,我在监狱里得了场病,肠梗阻,什么也吃不下人当然瘦了。”
闻言,蒋放搭在桌上的手握拳抵在唇边,暗暗骂了钱丛军。
该死的七小对!!!
钱丛军之所以有这个绰号,完全是因为有一年春节,他刚做完痔疮手术,医生让他休息,结果这丫的手痒痒非跑棋牌社去打牌,糊了一把七小对后情绪太激动,人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,坐下也没留心,一屁股摔地上,刚缝好没几天的伤口就这么撕开了,疼得嗷嗷直叫。幸亏蒋放和其他几名反扒队员刚巧在附近,几个人抬着他去的医院。至此,七小对的绰号在队伍里传开了。
蒋放:“说吧,你找我什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