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过了那个山头”,杨老师点着玻璃一角,“看到那个小房子没?”
看来并不是,葛菲说:“看到了。”
杨老师继续指路,“过了那房子继续沿着小路走,下山后,奔着西南再走五六百米吧就遇到个岔路口,你走左边的,别忘右拐,右边就进山了,进去不好回来,再翻过一个小山头就能看到坡上的房子,扎下家院里有面国旗,你一眼就能看到。”杨老师转过脸,看葛菲在手机里打下一串字,他问:“记下了?”
“嗯,”葛菲保存好记事簿,“记好了。”
杨老师说:“山里冷,你多穿点。”
“嗯,知道了。”葛菲抱着作业本跟杨老师道别,“我走了,杨老师。”
杨老师拿着教室的钥匙去锁门,与葛菲前后脚出的办公室。
……
蒋放原本一路回成都的,刚出盘龙村就接到巴桑的电话,让他顺路去八美镇上帮他带一头牦牛回来。要巧不巧的车还坏了,幸亏坏在八美,要是坏在半路上又得多一笔不菲的救援费。他找了一家修车行,修车师傅检查下说得换个零件,但零件他铺子里没有,打电话问了一圈得从理塘那找顺路车往这送,可顺路车不好找,今晚是走不了了。
蒋放在修车行附近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,衣襟上蹭了点机油,他搓洗了拧干挂在毛巾架上淋水,看到窗户上龇出来两个钉子,手指勾了勾还挺扛劲儿的,等吃完饭回来拿出来挂在窗口吹一夜明天就能穿了。
电视柜上放着一把零钱和两块奶片,拿起一块奶片先吃了,零钱车钥匙等一把抓揣裤兜里出了门。
沿着街边溜达,找了一家干净的小饭店,点了一盘麻辣豆腐和一碗米饭。刚吃两口,钱丛军的电话打过来了。
钱丛军:“我回成都了,出来吃饭。”
蒋放说:“我没在成都,在八美了。”
“怎么……什么时候去的?”
“头几天过来的,今天打算往回走,路上巴桑让我顺路帮他带头牦牛回去,结果车在八美趴窝了,等零件最早得晚上到,今晚就住八美了。”
“坏八美比坏半路强。”
蒋放也这个想法,“吃饭等我回去的吧。”
可提起巴桑钱丛军脑子转的活泛了,“你……嘿嘿……”他蔫坏的笑,“你没顺路看看白玛?”
蒋放装听不懂,故意岔开话题,“回家看看弟妹没?”
钱丛军语气明显没了刚才的嘚瑟,叹口气说:“唉……去了。”
“怎么?弟妹没让你进门?”
他吞吞吐吐,“那……那到没……唉,是我老丈人,他,他黑着脸不让我看孩子。”
“后来进门没?”
钱丛军闷闷一声,“让我进了。”
“知足吧。换我,脸更黑,追债都追到娘家去了,你想看老丈人啥脸色?能让你进门就不错了。”
钱丛军自觉理亏,也没辩驳,“是,我知道。”
“谈的怎么样?”
钱丛军更愁了,“唉……就那样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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