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钦此时的动作也印证了这一猜想:抓着他手腕将他拉离门边,与他一起入到屏风后边。怕别人听见独独想说给他听的话,瞧见特意想穿给他看的模样。
屋里就他二人,落日余晖透过窗纸薄薄地映进来,略显得屋内昏沉。身着官服的元钦就成为了屋内最亮眼的色彩。
他头戴执法者才能佩戴的獬豸冠,以一银簪束之。身着一套正朱色官服,是最肃然严谨的朱红,不带一丝玫桃之流的杂色。袖口领口绣有暗色流云图案,预示青天后土,公正无双。腰间锦带一丝不苟地系着,绣着半只振翅讴歌的飞鸟,代表文官清流。连脚下纯黑的革履官靴,也透着股子威严劲儿。
衣裳是端庄威严,人却是生动明艳到了顶儿。
元钦给蒲衣觉转了个圈,又忍不住转了个圈儿,好叫他后背那只刺绣的鸟儿也让人看得清:“看,我的官服!”
蒲衣觉不自觉要笑:看,我的皇后。
元钦吱吱喳喳围着蒲衣觉转:“好不好看,威不威严,原来穿官服是这种感觉,我今晚要穿着它睡觉。”他说着把袖子放在蒲衣觉手里,光要求人家看还不够,要人上手摸官服的料子:“你摸摸,摸摸这缎子,这手感。”又把腰送过去:“你捏捏,量体裁衣做出来的,是不是刚刚好合身。这官服照着我的身量做的,别人谁都不能穿。”
蒲衣觉隔着袖子捏他手,又盛情难却地捏捏他的腰,心下不免荡漾起来。
“是不是很威风!”元钦吱吱喳喳在皇帝手里转了个圈,嘚瑟得跟个花蝴蝶一样。正要转出去,却腰身一紧,被那宽大的手掌带着又捞了回去。
“听李明明说一回宫就在这里等我了。”蒲衣觉双眼微眯,目含秋水,“这么着急要穿给我看啊……”
元钦毫无危机感:“那是自然!”提携之恩没齿难忘。何况天下之大,此事也只能与蒲衣觉分享。
蒲衣觉被他这字里行间透出的亲近感染,小波浪荡漾成连绵的涟漪,收不回来了。他垂眸,一手扶着元钦的腰,一手挑了一下他的锦带,意有所指地将一指落在了锦带的合口处:“你如今能这样想着朕,朕很是欢喜。”说罢指尖一勾,官服上的锦带滑落,逶迤在地。
元钦腰间一松,一身朱色官服失了束缚,松松垮垮挂在身上。他愣愣的,轻易就被皇帝拥进了怀中。他起先还瑟缩地把人往外一推,没成功推走。这便茫然无措地把两只手掌放在蒲衣觉肩上,任他把脸埋在了自己颈间,只做些毫无力道地小抗争:“陛,陛下这是干什么呀?”
“朕高兴。”
元钦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皇帝摸了一下,支吾着道:“高,高兴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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