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又调转了话头,说起卞敬被绑架的事来:“卞敬那事儿也了了吧。我昨晚回家之前听负责审问的狱卒说,那晚纵火绑架是那樊府管家指使的,正要前去拿人呢。”
龚明欲起身:“在哪个牢房,我去替卞老弟撒撒火。”
“别看了,昨晚没弄过来人。”元钦累极地瘫倒在椅子上,“我们前一晚不是为了彻底把人唬住,杀了马郁么。谁知那时商议替樊甘抹灭罪证,他只交代了马郁,其他人都是事后才和他有接触。他们不在现场,其口供不能作为定罪依据。他进府又晚,其他罪名攀扯不上他。”
元钦揉揉酸涩的眼睛,感叹一般道:“我们昨晚想先将他请来‘配合调查’,或许是白日里我们前去拖走了好些人吓着府中女眷。又或许是把这个管家当成了府中的主心骨。妾室丫鬟小厮们全挡着不让我们抓。昨晚被重点护送出城那个还挺着大肚子冲过来,险些闹出滑胎的事故。”
元钦喝掉最后一口热汤,“晚些去抓吧,等收拾完樊甘遣散了这一屋子人,他没人护着了,总要为纵火一事偿命的。”
龚明点点头:“是了,听闻是名伶出身,等侯府一散他便比贩夫走卒还要卑贱。天网恢恢他又没有爵位防身,下去陪他的主子不过是早晚的事。”
两人正说着,狱卒前来禀告:外头有人申请樊甘今日份的探视。
两人对视一眼,就见得他们刚刚正在谈论的人由狱卒引着,向樊甘牢房所在的方向走去。元钦目送他手提饭盒消失在拐角:“来送断头饭的吧,毕竟明天就要审结了。如此罪恶滔天,多半当日问斩,姑臧侯府几十年的基业与盛名在樊甘手上毁于一旦。”
他不知想到了什么,心中略有些酸涩:“* 之君夺爵之侯,富贵无极之时枕边人无数,可在杀身夺命时不离不弃的又有几人。便是尊贵如君王,若死前无一知心人相伴……”
“他* ,樊家这管事也太带劲了些。”龚明可没有这细腻柔肠,忍不住爆了一句脏话打断了同僚的伤春悲秋,“他就不怕我们扣着他不让走么?”
作者有话要说:蒲衣觉:感觉受到了冒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