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及此,不由更加浪荡。
蒲衣觉近来春风得意。先是借盐铁的由头一举拔除遗留百年的豪强之祸,内政清明许多。又抓住了羌国的把柄打它个措手不及,顺受割了两个州。内忧外患都被暂时打压,未来两三年大可以安枕,为北上伐羌做准备。
春风得意,又给自己灌了不少“皇后真爱朕”的迷魂汤。他在元钦面前说话做事便更加没个把门,容易马失前蹄。好比现在,他刚刚包揽了罪名,偷觑一眼元钦就惊奇地发现他脸色不对,不像是个高兴样子。
我说错话了?这种基础题我竟然答错了吗?错在哪里我怎么不知道?
蒲衣觉又偷偷看他一眼,再次确认自己马屁拍在了马腿上。而且看样子这骄傲的小马驹并不打算指点正确的解题思路。
秦国皇帝蒲衣觉,只好和所有愚钝的男人一样开始瞎猫逮耗子从各种角度认错:“你不会是看我退让得太爽快,怀疑我真好龙阳吧?我这是为了保全你,我怎么可能真好龙阳?我蒲衣觉就是剁了这腌臜玩意去当太监,也不可能好龙阳。”说着还要抱着元钦摇一摇,哄小孩似的。
元钦掰开他放在腰间的咸猪手,绷着脸从他腿上下来,扭头就走。
蒲衣觉傻眼,追着他拉拉扯扯强行换话题,企图把答错题的事翻页:“别走啊,咱再讨论讨论裴家父子的事。定远侯府也贩卖私盐,在盐铁一案中却丝毫没有被牵涉。如今贵族们怀疑他们是细作,大臣们怀疑你们徇私不查,你说此事过后咱们怎么安置老侯爷和裴朗……”
元钦甩袖子不让他扯,想起前几天在御书房瞧见裴朗写的几十张的“苻卿一日记事”,脸更黑了:“裴朗不是还夜夜给你通信么,我看你两感情好得很,让他当你的龙阳君不就没人敢针对他家了?”
蒲衣觉假公济私让裴朗做双料细作的事惨遭曝光,错题之上再叠错题,只好放弃解题直接求饶:“我错了,我以后不让他给我汇报了成不成。你相信我,我对臭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不信你摸摸。”
元钦瞪他一眼,在一连串“为夫唐突了”“再也不会了”的挽留声中钻进李林儿的轿中:“出宫,现在。”
李林儿看一眼满脸懊丧的皇帝,和他干爹李明明对了个眼神,抬起元钦就走。他脚步轻快,谄媚地给元钦递水和帕子:骂陛下骂渴了吧,喝口水润喉;甩陛下甩累了吧,赶紧擦擦汗。
抬轿的便衣太监同样趾高气昂:想不到咱家给皇后当脚夫还能享受到怒甩陛下的待遇,真稀奇,痛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