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钦:???
“陛下接我们进宫陪我们用膳时,说你在他面前夸赞我做菜好吃,还问我愿不愿意给他* 。我当时跟他说,我愿意。”行将豆蔻的小姑娘说话脆生生的,有些畏缩又强撑起勇气的模样,“是他主动提出来的,天子一诺胜于九鼎。我替你去找他,看看门口的侍卫谁敢拦我。”
元钦摸摸表妹的头,不愿意让苏沅去招惹皇帝:“你还小,不要掺和大人的事。”
苏沅挥开他的手,声音蓦地大了起来:“我不小了,我十一了。你为我去见元庸时,也比我大不了几岁。”说罢醒悟自己朝病床上的表哥发了通的脾气,便又低了头嗡嗡地说话,眼睛酸酸的:“当年若不是我生病,你也不用投奔元家,也不用进宫,今日也不会受伤,也不会见厌于君。”
“不要这么想,我的际遇全是自己贪心不足自找的。”元钦指腹撇过小姑娘眼角的泪花,没脸告诉他自己实则是求爱被拒,眼下命和心都捏在人家手里,“你只管好好的,我就没牵挂了。”
外头太医敲门打断了他们的对话,苏沅便跑出去把药碗端进来。兄妹两隔着一碗药无声对坐一会儿,苏沅吸吸鼻子,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说:“表哥你还疼我吗?”
元钦点点头。
苏沅便放了碗,扑到他怀里:“沅沅也疼你,我也要你好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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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明明进书房时,蒲衣觉正靠着椅背闭眼假寐。他手上还拿着一支笔,墨汁都染红了半只手掌他都没有察觉。他脚边一片污糟,满地都是散落的诏书。李明明目不斜视走到蒲衣觉面前,躬身,一只手藏在身后:“陛下,表小姐来了,说是应邀来给您做晚膳,正支使小厨房的人给她劈柴生火。”
蒲衣觉睁开眼,将笔放回笔山上,哂笑道:“小厨房的人还真任她支使?”
李明明心道:皇后禁足归禁足,可也没被发落不是,除了您谁敢轻慢作践。皇后一日不废,表小姐一日是皇亲国戚。今日哪个轻佻短视的落井下石,赶明儿皇后要是复了宠……亲娘嘞,影响仕途。
可他不敢说,还要体贴地替皇帝捡地上的诏书,并不经意地露出他身后藏在袖子里的一卷文书。
“别碰。”蒲衣觉几乎是一瞬间就炸了,将他喝止后又注意到了他手上的东西,“藏了什么?”
李明明被吓一跳,伏地请罪:“是方才表小姐硬塞给奴的,说是皇后向您陈情写的奏疏。老奴一时没地方放,一时不察就带进来了。”这话属实* ,李明明干儿子一大堆,哪个不能随口唤来替他处理了这东西。
他那头帮完长乐宫,这头又做出对皇帝忠心不二的样子:“奴早就跟表小姐说了,陛下不愿意看。老奴这就将它物归原主。”说罢麻溜起身,当真不偏不倚,谁那头都不多使一分劲儿。
蒲衣觉视线就一直落在他的身影上,一双眼睛黑黢黢好似深渊一般看不分明内里情绪。李明明快退到门口时,深渊终于叫住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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