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娘呆了呆,下意识地就把手按在了小腹上,只觉得一颗心砰砰地跳得厉害,可是屏息凝神体会了半晌,好像也没觉得有什么恶心难受的感觉。
虽然心里疑惑,却又忍不住欢喜,赶紧在旁边的秋千架子上坐了下来,直后悔刚才走得太急太快了-------万一没当心有个什么闪失,岂不是要悔青了肠子!
这得尽快找个郎中给号号脉才好呀……春娘坐在秋千上默默地盘算了一盏茶的功夫,决定还是先悄悄地去找翠果说一说。
淳于氏从下午一直昏睡到掌灯时分才睁开眼睛,醒过来只觉得干渴,喉咙里像是冒了烟。她昏昏沉沉地先是叫了声“翠果倒茶”,没人应声。
又喊了两声绣菊,还是没有人来。
淳于氏的怒意顿时直冲头顶,当下便挣扎着坐了起来,狠命拍打着床榻嘶声喊道:“人都死绝了不成!看我病着就闹妖,你们好大的胆子!嬷嬷!嬷嬷你死到哪儿去了?”
常嬷嬷急匆匆地跑了进来,见淳于氏坐起来了,忙过去扶住她道:“夫人慢些起,看起猛了头晕……睡了这一天必是渴了,我去倒茶来。”
淳于氏一眨不眨地瞪着她,颤巍巍骂道:“现在连你这个老东西都敢怠慢我了?我病得一个人躺在这屋里死活不知,你们就敢一个一个地都躲清闲去了?!”
常嬷嬷体谅她生病的人脾气暴戾,挨了骂脸上也还是笑嘻嘻的,好言好语道:
“后日就是除夕,我把绣菊她们几个打发到厨房去帮忙了。我刚才一直在这屋里的,后来听见‘西跨院那位’悄* 地过来找翠果,俩人在隔壁嘀嘀咕咕地也不知说什么呢,我才出去听了听的……”
病中不知岁月,淳于氏乍一听说后天就是除夕了,不禁呆了片刻,喃喃道:“怎么这就过年了么?”
想起昔日公主府的风□□象,才过了腊八几个大管事就开始忙得不可开交,各屋各院除旧布新,厨房里更是人来人往,彻夜灯火通明,那是何等的富贵热闹!再看现在,自己孤零零躺在炕上,整个院子里冷冷清清鸦雀无声的,哪有半点要过年的样子……
淳于氏触景伤情,心中悲苦,却不肯表露出来,只问:“那春娘找翠果做什么?有什么背人的话还要偷偷地嘀咕去?”
常嬷嬷脸上稍稍露出踌躇之色,想了一会,极力轻描淡写道:“听她跟翠果说,她这个月月事推迟了,想让翠果帮她找个郎中来瞧瞧……”
尽管她刻意把语调放得极其平缓,淳于氏依旧脸色大变,瞪着眼睛哑声道:“她怀上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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